垛田菜花香

徐渭明

那天，我们在兴化黄绿相间的春野里穿梭，黄昏时，到达了缸顾垛田外围。本来是想趁这个游人减少的时段，去亲近一下密集的垛田，不料一到外围就堵了车。于是，便选择用无人机空中俯瞰。

与垛田菜花的第一个照面，竟是隔空相望。蓝色的水面、金黄的垛田，水成行，地也成行。随着无人机不断升高，摇曳的金黄变成了窄窄的色板，成行的水面变成了小沟，垛田以越来越大的气势铺展在画面里。

对着屏幕里的垛田仔细分析，垛田除了呈现各种长方形外，还有些许不规则的形状，它们与水面犬牙交错，唇齿相依，在大地上勾画出了奇特的“地书”。这些“地书”，从单体看，像英文字母；从局部看，像方块字；从整体看，像一幅偌大的书法作品。

而且，这“书法”还是彩色的，变幻的彩色。所谓变幻，有两种维度。

一是指数以千计的大小垛田的色彩。垛田上的菜花，绝对不是相同的金黄。由于地力、位置、种子的不同，每片垛田上的油菜花长势稍有差异，色彩自然也稍有差异，黄绿比例呈现了持续的变量。还有，部分垛田种植的不是油菜，部分垛田已被平整，土壤墒情各异，于是，它们呈现的色彩便更多样。另一种是指夕阳造就的色泽变化。在不断西斜的光线里，垛田的立体感越来越强，水面的蓝色比例越来越大。

夕阳在我意犹未尽的飞行里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