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之昊
近见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陈淳年谱》,此为年谱系列之一,其中我仅有一本《溥心畬年谱》为的是当时作张大千和溥心畬的一些研究。看到这套年谱大系我第一感觉就是每一位人文学科的学人,在治学生涯中都最好有编订年谱或年表的经历,至少我在这个过程中是受益匪浅的。
我接触到的第一本年谱就是冯其庸、尹光华两位先生编订的《朱屺瞻年谱》(学林出版社,一九九九)。冯其庸先生是著名红学家,与朱屺瞻先生为挚友,其“宽堂”二字即为朱老手迹。我第一次见到尹光华先生的名字就在这本书上,第一次听到尹先生的大名,是前几年上博举办美国藏中国古代书画展览期间,陪同薛永年先生到下榻的金门大酒店,薛老提到“你们上海有个尹光华,知道吗?这个人厉害”。尹先生是著名书画家、鉴定家。我在编写年表时,体例也是按照这本年谱的。
去年正好是大篆刻家陈鸿寿诞辰二百五十周年,我为了做些研究就看到了上博孙慰祖先生的《陈鸿寿年表》,看来研究从年表起始,这真的是一条正途。
我编的第一个年表是《朱复戡年表》,之后我陆续花费一年多时间完成了《褚德彝年表》。褚德彝是晚清著名金石家、鉴定家。在金石收藏界其地位堪比之后书画收藏界的吴湖帆。郑重先生还提到褚为吴湖帆《董美人墓志》题跋,在年表中未载,这容我之后修订。
艺术家年表编订的困难,还在于资料的取舍。比如一张书法作品的真赝,就直接影响到年表的科学性。据说近来拍场见董其昌手札一套,真赝莫辨,要是真迹则能对董之生平研究产生一定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