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露一手”

赵 畅

春节前夕，在上海帮助照看小外孙的妻子与女儿女婿一起回绍兴上虞老家过年。可谁也没有想到，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了，除了女婿因为工作需要稍稍提前几天回沪外，妻子与女儿、小外孙竟滞留在了老家。

前些天我们突然发现小外孙的头发已然盖住了耳朵。女儿掐指一算，儿子已经近两个月没有理过发了，怪不得他玩耍时常常冒汗，睡觉还不时搔头挠耳。

虽说随着疫情的逐步放缓，街上理发店已经陆续开张，但对需要理发的小孩子来说这多少让人有点担忧。就在此时，妻子突然提议说：“外公不是会理发吗？就让外公给理吧！”要不是妻子的提醒，我也早就将自己会理发的事给忘了。女儿说：“我们还专门为儿子配买了一套儿童理发工具呢，那等会就麻烦外公一下呵！”为小外孙理发，作为外公的我虽因生疏而有点忐忑不安，但也是信心满满。“为熟练起见，你先给我剪一下发试试身手，再说我的头发也长了。”妻子的提议，也得到了女儿和刚从上海回来的女婿的认同。于是乎，我就率先为妻子剪发。虽说剪发的手势起初不免有点笨拙，但几分钟后，便开始从容和熟稔了起来，尤其当剪完以后的发型一俟亮相定格，便是顺利通过了女儿和女婿“不是考试的考试”。这不，就连在一旁观摩的小外孙也情不自禁地用小手鼓起掌来。

然而，轮到为小外孙理发时，我不禁还是多了一份拘谨，这不仅因为我从未为稚童理过发，也因为我面对的是自己的小外孙。始料未及的是，当女儿女婿将儿童理发工具打开时，总算令我绷紧的神经得以松弛了下来。原来，替儿童理发舒适性考虑，电动理发工具还专门配备了相应的安全护套，以确保理发时任何角度都不会让儿童稚嫩的皮肤受到损伤。事实也正是这样，当我拿起电动理发工具拨动开关为小外孙理发时，才发现自己尽可以按发型要求大胆游走，却丝毫不会伤及小外孙任何部位的皮肤。

也不知怎的，与在上海理发店理发时不同，小外孙不哭不闹，甚是配合。女儿说，“儿子今天表现这么好，是因为今天理发的是亲亲外公，况且他刚才还看到了外公为外婆剪发的手艺，他信着哩！”女儿的溢美之词虽是出于勉励，但也是一番大实话。这不，当为小外孙理完发时，就连两位在场的亲家也异口同声地说：“外公理得真好！”

疫情尚未结束，妻子他们即将返回上海去，毕竟生活还将继续。但每每想及理发这件小事，总是让我感慨万千：一个人有时学习积累一点生活的小技艺真的很有必要，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给适应生活中突如其来的一些状况，助些力，加点油，同时也是为了凝聚一份不可或缺的亲情与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