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数十万农民“向德里进军”

莫迪

印度农民在新德里集会

特鲁多 本版图片GJ

被西方捧为“世界最大民主国家”的印度，却因为民主跟西方吵架了。

日前，围绕莫迪政府农业改革事宜，印度数十万农民从全国云集首都新德里示威抗议，莫迪政府出动军警进行拦阻。令莫迪政府没有想到的是，焦头烂额之际，此事竟然“吸引”了加拿大的“兴趣”。

加拿大总理特鲁多表示声援印度农民，这激怒了莫迪政府。印度外交部日前召见加拿大驻印度高级专员并对其发出外交照会，抗议特鲁多“干涉内政”、言行不可接受。

誓要坚持到莫迪让步

尽管印度国内新冠疫情形势依然严峻，但这已经不是让印度总理莫迪最头疼的事。

从11月底开始，印度各地农民掀起了名为“向德里进军”的抗议运动，把数月来的抗议运动推向新的高潮。警方估计，仅首都周边两个邦就有30万名农民进入新德里。

目前，数十万农民及其支持者已经占据新德里街头，并切断了首都通往外界的高速公路。尽管莫迪政府派出防暴警察予以驱散，甚至还在全国“预防性地”逮捕了100多位农民运动组织者，但农民毫不退缩。面对防暴警察的高压水炮、催泪弹和路障，农民在拖拉机的掩护下突破重重封锁，进入首都。面对缺水少粮的困境，不少抗议者备足了干粮，誓要坚持到莫迪让步。

他们焚烧莫迪画像和塑像，高喊“打倒莫迪”的口号。除“联合农民阵线”“全印度农民斗争协调委员会”等抗议团体活跃在一线，不少农民还在印度共产党农民阵线的组织下挥起了象征着工农联合的镰刀锤子旗。

农业改革遭遇“阵痛”

这一切由莫迪政府推动的三项农业改革法案引发。它们分别是《2020农产品贸易和商业法案》《2020农民价格保证协议和农业服务法案》和《2020基本商品修订法案》，由印度议会上院于9月审议通过。

农业是莫迪改革的重要领域。印度一半以上人口靠农业生存，但技术落后、资金有限，市场竞争力低下，只能依靠政府统购统销的经济模式和高额补贴，进行低效运转。同时，印度土地分配严重失衡，68%的农民拥有的耕地不到1公顷，民生艰难，这削弱了他们承受改革“阵痛”的能力和意愿。

意欲振兴“印度制造”的莫迪十分清楚现有农业模式对国家工业化的阻碍。因此，在陆续为农民提供一些补贴后，他试图废除原有的经济体系。其中的关键，就是改革原有的统购统销模式，不再保证最低价格的底线，并把农民直接推向资本与企业。

尽管莫迪表示这一改革可以给印度农民带去巨大利润，让农民有向更高出价者销售农产品的自由。但绝大多数农民都不接受这种说法，认为莫迪是在帮助大型企业和资本力量摧毁印度农业，让农民在大企业面前彻底沦为资本的附庸，失去土地和自由。

谈判不成特鲁多插足

面对风起云涌的农民抗争，莫迪政府不得不于12月1日与农民运动领袖开启谈判。虽然莫迪被迫作出一定的妥协，尤其是承诺“最低支持价格”体系不变，但农民代表坚持要政府废除上述三项改革法案。

农民代表4日向政府发出“最后通牒”，表示如果政府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将不再参加后续谈判。对此，政府代表称，可以修改法律并给予农民更多权利。但农民代表仍拒绝政府提供的食物，以此展现强硬态度。

莫迪焦头烂额，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却出头表示，他对印度政府应对农民抗争的方式“表示担忧”，加拿大将“捍卫农民和平抗议的权利”。此外，美国、英国、澳大利亚等多国也有政界人士批评莫迪政府的应对方式。

特鲁多的言论引发印度政府强烈不满。印度外交部4日召见加拿大驻印度高级专员并对其发出外交照会，明确点名特鲁多，称加方一些政要的举动是“不可接受的干涉内政”。印度还警告加拿大，如果继续干涉将“对两国双边关系产生严重的破坏性影响”。

但特鲁多真的关切数亿印度农民的遭遇吗？当然不是。印度裔移民是加拿大移民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锡克教信徒占比很高，且在政坛非常活跃。锡克教与印度教在历史上恩怨颇深，莫迪却又坚决奉行印度教民族主义。因此，特鲁多明面上支持印度农民捍卫他们的权利，实则是讨好国内政坛。

说到底，民选的莫迪试图“劫掠”贫苦的农民，民选的特鲁多又把莫迪当作讨好本国选民的“祭品”。这幕讽刺大戏，还在继续。本报记者 杨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