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中国参与全球竞争

全球化智库（CCG）创始人兼理事长、国务院参事 王辉耀

进博会在上海“四叶草”举办

从当年的十里洋场到而今的浦江两岸，能看到全球化的过去时、现在时和未来时。这是上海特别的吸引力所在，也是上海提升软实力的独到源泉。

上海软实力的提升是代表中国参与竞争、为世界经济和全球治理贡献智慧和增量的必要条件。

吸引全球优秀人才

城市软实力的重要表现之一是城市的吸引力，尤其是对国际人才的吸引力。在这方面，上海有许多突出的优势。

截至去年，上海连续8年蝉联“外籍人才眼中最具吸引力的中国城市”第一名。在居住于海外的全球受调查科学家中，未来5年考虑来上海发展的比例为4.2%，北京为3.6%，深圳为2.2%。截至去年，在上海工作的外国人为21.5万，占全国的23.7%，居全国首位。考虑到疫情期间全球人口流动受到的巨大阻力，这组数字令人瞩目和深思。

首先，上海作为中国大陆国际化程度最高的城市，有着较为开放包容的文化气质，以及以人为本的服务意识。一方面，在对外交往中，上海提炼出行事干练又海纳百川的城市氛围；另一方面，上海浓厚的商业气息催生出较强的服务意识，政府也十分注重营商环境建设。这是进博会落户上海的有利条件，也是上海着力发展总部经济、吸引跨国公司的必要基础。

其次，上海在吸引人才上进行了大胆的制度创设，尤其在吸引国际人才方面敢于打破陈规，在推进外国人来华工作许可制度和外国人才签证制度上进行了大量试点。比如在永久居留申请中引入市场化认定的标准，就是最早在上海试点并获得较好的成效。

再次，在平衡疫情防控需要与个人正当权利方面，上海的精细化管理尤为突出。从精确到街道的精准防护到迪士尼烟火下的万人核酸检测，从针对外国人工作许可的“不见面”审批到志愿者上门照料主人居家隔离的宠物，这样兼顾效率与温度的做法不仅能给中国树立标杆和表率，打破国际上对中国严格防控疫情的刻板印象，更能对吸引国际人才来华工作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21世纪竞争的关键是科技竞争，科技竞争的核心是人才的竞争。中国参与全球竞争，需要上海这样国际化程度高的城市敞开胸襟，做世界的增量。上海提升软实力的意义绝不限于一城，而是代表中国参与全球竞争。

打造国际交流中心

城市软实力的强大，还在于信息的汇聚和思想的交汇。上海打造国际交流中心，获取创新的灵感，捕捉对方的关切，进行有效的自我表达，不仅于国家有益，也是城市发展的契机。

上海在长期对外开放和治理实践中已积累了相当的经验，如以“财富论坛”和“上海论坛”为代表的国际性对话机制、为跨国企业领袖与上海市长提供对话平台的咨询会等。适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上海可以进一步打造智慧与思想的国际交流中心，既广泛吸引国际人才资源，又为国家对外关系的发展提供助力。

当前中美关系遇到诸多困难，很多双边交流被迫停止。相对于官方层面，“智库外交”独特的灵活与宽松的氛围，可以使双方达到更深层次的互相理解，进而共同提出有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

“智库外交”在增进了解、扩大互信、降低官方外交风险、有层次地推动外交关系稳步发展等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中美两国智库尤其是民间智库，可以用相对超脱的视角看待官方层面极具特殊性和复杂性的问题，为双方提供对话机会。同时，由于美国精英经常会进入政府担任高官，发展智库交流往往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作为最吸引外籍人才的中国城市之一，上海及周边地区汇聚了多所中外合办大学，除打造国际金融中心、国际航运中心等外，上海还可以打造国际智库交流中心，发挥国际国内专家力量，为上海国际化发展建言献策。

王辉耀 口述 本报记者 杨一帆 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