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故事里的爱治愈忧伤

◆吴翔

年底，申城的舞台好戏连台，有当代人对名著《红楼梦》的全新解读，有改编自老舍经典文学作品《牛天赐》和《二马》，还有脱胎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加缪的成名作《误会》……人生起伏，悲喜交加，都在舞台上铺陈开来。

《红楼梦》

不只是“爱”与“不爱”

话剧《红楼梦》这个月底将登陆上汽·上海文化广场主剧场，带领观众们跟随剧中人一起游历人生梦境，体验“情之至”的心灵震撼。

原著《红楼梦》是很少见的先说结局、再说原委的长篇小说，话剧《红楼梦》亦是如此。在舞台之上，话剧基于原著，以当代人视角所思、所想、所选择、所表达而作出的读解，并以此作为与当代观众之间的沟通。

剧中的故事没有脱离原著，它是对原著故事情节的综合、浓缩和重组。话剧从林黛玉进贾府说起，眼看着元妃晋封、泼天富贵；眼看着海棠结社、鲜花着锦；眼看着诸钗凋零、云散烟消。一段历史、两大家族，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三人情谊以及众生的命运都是剧中非常关键且经典的部分。

《红楼梦》的舞台，有新编戏曲里都少见的写意留白。偌大的空间，全部留给演员的表演。整个舞台以白色为主基调，三面巨大的“白墙”跟随剧情打开合上，犹如三面翻开的书本。话剧《红楼梦》以“无垢”作为对此次人物造型创作的美学基调设定，剧中所有人物的服饰都采用白色系，在中国古典服饰的基础上加以现代简约的裁剪和设计，大量使用了中国传统面料，诸如丝绸和苎麻，意在构建此版话剧《红楼梦》独特的美学世界观：命运多舛，我们该如何去面对这苍白、无力的宿命感。

《牛天赐》

遇见“少年的你”

年底，还有两部由导演方旭改编老舍经典的话剧献演于上海的舞台。

先说《二马》，去年复排这一剧目时，邀请中国国家话剧院国家一级演员李烨任复排导演，演员宁文彤、崔奕领衔主演，该剧将于12月12日在上海首演。事实上，原著是老舍先生早期扛鼎之作，源自老舍先生早年旅英生活，既是他将西方文学叙述方式与中文小说相结合的尝试，也是他亲历了中西方文明的剧烈碰撞后对国民性的深刻反思。

另一部《牛天赐》改编自老舍先生的长篇小说《牛天赐传》，那是1934年老舍先生在山东济南执教间隙下写的，也是老舍先生风格日趋圆熟的代表作之一。故事讲述的是100年前一个孩子的成长历程，时间跨度从出生到20岁。一名刚刚出生的婴儿被遗弃路边，被本无后嗣的牛家收养，取名“天赐”。这也是老舍专门讲述孩子教育的一部作品，讲述了一个既不“官样”，也不“体面”的“民国文艺小青年”的蹒跚成长史。

老舍先生有过这样的比喻：“天赐是被夹在一块铁板和一块豆腐之间生存着的，铁板是牛老太太，凡事讲究官样和规矩；豆腐是牛老者，凡事好商量，能混就混。”《牛天赐》里，被牛家收留并宠爱的牛天赐算得上好运，但他是个被遗弃的孩子，“私孩子”的身份让他终归不能成为牛家的主人。剧中少年牛天赐成长中的那些故事，在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中都能找到相似的地方。这个故事值得每个中国家庭来看，“人人都是牛天赐，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困惑、烦恼，不会因为时代的不同而发生本质的改变。我相信在这个故事里，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方旭看来，这部小说在今天仍具有非凡的现实意义。

《误会》

对抗世界的荒诞

《误会》的故事脱胎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加缪的成名作《局外人》。故事并不复杂，讲的是一个离家25年的男人发了财，隐姓埋名住进母亲和妹妹所开的旅店中，希望能给家人惊喜，与此同时母亲和妹妹却因为觊觎其财产而在策划着一场谋杀。最终男人被杀，得知真相的母亲和妹妹也相继自杀。没有曲折的情节，这起人间悲剧却将人性的荒诞刻画得淋漓尽致。

加缪先是将其放在了《局外人》主人公默尔索在牢狱中看到的一张旧报纸上，后又将这个小故事写成了完整的戏剧作品，讲述的是一对母女，也是旅店的店主，企图通过谋杀旅客夺取他们的财物离开这个闭塞的地方，却无意中杀害了分别多年的儿子/兄长的悲剧。导演杨婷说：“它不是传统意义上有着跌宕起伏的剧情、剑拔弩张的人物关系的那种戏，但也因为它不是这样的戏，所以其中的思辨色彩非常浓烈。”相比情节剧让观众代入剧情人物，纠缠在强情绪中，《误会》没有像传统的从头到尾这样的故事呈现，而是为观众提供了大量可以参与的空间，观众不会强制性地被带入到某种情境或情绪中，而是以参与者的视角非常主观地去看待这份没有答案的荒诞。

《误会》的剧情看似简单，却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而透过这个故事，传递出加缪的主张：无论世界多么荒诞，你都要有一种面对它的精神和与之对抗的力量。

行有迹

话剧《牛天赐》 2021年12月31日-2022年

1月1日 东方艺术中心

话剧《红楼梦》 12月25日至26日

上汽·上海文化广场

话剧《二马》12月12日起 大宁剧院

话剧《误会》12月24至25日 大宁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