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中
读书人都爱惜书,我可能是个例外。我家的一些厚书往往被我肢解得四分五裂。
现在的书越来越厚,捧在手上阅读,二三分钟后便觉得沉甸甸的,托不动。一天我突发奇想,何不将厚书化整为零呢。我找来剪刀,小心地将需要阅读的书分成几部分。如同做动物解剖实验,将动物分成了头、四肢、胸、腹几大块。然后一块块地来解决,省事多了。
我读书慢,往往寻行数读,有的章节还要回头翻看,特别耗时间。一本厚书就这样被我弄得不成样子,我一直为自己的毁书行为自责。看报纸偶然发现有拆书癖好的人还真不少。
作家止庵在《我与树与花》一文中回忆说,“记得作家史铁生去世两年前我去他家做客,看见书都被拆成一个个印张,以便阅读,整本书他拿不动。”曾任中华书局副总编辑的程毅中先生在《书共人长久,绵绵史可征》中写道,“毛泽东主席一向号召党政干部要读《资治通鉴》,1953年提出要做标点本,1956年由古籍出版社赶出来了,毛主席很满意,只是批评了精装本太重,拿不动。”毛主席真是说到我的心里了。我家的厚书,如果是平装的还好拆,拆了也不散;精装本拆起来费事,拆完书也散架了。近年来,我的书越来越多。如果某一天您看到赠给我的书被大卸八块,恭喜您,您的这本书我真的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