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悚撰制春灯谜

刘茂业

丁悚，字慕琴，金山枫泾人，著名漫画家，也擅长灯谜。他曾加入沪上谜社“大中虎社”，创作有画谜、文字谜。

1916年至1917年间，小说家、谜家陈蝶仙在《申报》上连续主持十多次画谜征射，这些谜作的绘图者即是丁悚。他还为老友、大中虎社发起人吴莲洲主办的灯谜杂志《文虎》设计创作封面。就在1931年的《文虎》中，海上谜家曹叔衡连载《续海上文虎沿革史》，言及丁悚、张光宇等人制作的画谜：“每逢悬征，闻风而来者，户为之满，并有画家丁慕琴、张光宇、吴天翁辈，各出心裁，间以画谜为之点缀，更觉别饶兴趣。”他回忆了多条谜作，比如：画南极仙翁手捧元宝，射字“铸”，谜底中“钅（金）”指金元宝，“寿”指老寿星；画一时钟，指针在一点一刻，射四书句“子过矣”，解释为“凌晨一点子时已过了”；画一女子头上插满珍珠翡翠，射四书人物“戴盈之”，解释为“戴满了（珠翠）”；画两只燕子盘旋梁间，射字“來”，“來”中的两个“人”像一双燕子，“木”指房梁，等等。曹叔衡称画谜前后不下七八十条，“皆由莲洲造意，光宇、慕琴手绘，间着彩色，惟妙惟肖，是以射者极为欢迎。”不过，上述灯谜究竟哪几条是丁悚绘制的？已无从考证。

另外，吴莲洲1928年2月在《申报》刊有《西新桥畔闹灯虎》一文，介绍他们上元节期间在西新桥畔的大中楼菜馆，撰制灯谜让人猜射的情形：“因约陈觉是、江红蕉、黄转陶、丁慕琴、吴天翁诸老友，互撰文虎，共一百八十余条，浅近者有之，玄奥者有之。遂于元宵日起，落灯日止，每夜六时至九时，分悬楼前，射中以该菜馆食品券奉酬。”其中披露了丁悚雅撰的几条文字灯谜，如：“帝前策试果良才”（打坤伶名一）“金殿英”，“策试”是指古代皇帝对臣下或举子的面试，谜底解释为“金殿前测试英才”；“廿九日行”（打字一）“趙”，把“趙”拆成“小、月、走”，农历30天是大月，29天是小月，故以“廿九日”扣“小月”，“行”扣“走”；“帽、鞋”（打字一）“寫”，谜底上面的“宀”扣“帽”，下面“舄”是鞋的通称。

现在大家都知道漫画家丁聪，却对其父的大名略感茫然。近百年前，丁悚在美术、戏剧、电影、摄影乃至文学创作等众多领域里都卓有建树，有人称他是“被遗忘的跨界文艺大咖”。多才多艺的他甚至还是灯谜好手，恐怕已鲜为人知了。今特撰此文，权作丁悚艺事的一点补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