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和上线

吴 强

万事不敌我愿意。本报昨天报道：61岁阿姨，数年在美容院借贷消费30余万元，匪夷所思。家人去讨说法，阿姨却说“这是我愿意的”——亲者痛而商家快，当局者愁而旁观者叹。

“我愿意”真的是万能的挡箭牌么？

通常而言，人的行为发生，无非出于两种情况：一种是硬性的，被摁着手操作，从而是被动发生的；另一种是软性的，是被通过种种手段，引导、诱使、哄骗，从而主动发生的。一般的消费行为当然大多是后一种。商家通过各种展示和说辞，让人觉得某个消费行为值得发生，觉得是自己主动做出的货币投票。报道中阿姨的“我愿意”，就属于这种情况。

本来，商家为了谋利希望人们多多消费，为达目的采取种种手段——不管是上街，还是打开电视，抑或上网，随处可见；也不管是用美女帅哥代言，或者专家谆谆告诫，抑或大折扣、大让利等等噱头——司空见惯、纯属正常。然而，所有这些宣推手段都不是毫无界限的，而有着合法不合法、合理不合理、合情不合情的问题。其中，合法是底线，合情是上线。

首先是合法不合法：不合法，自然有执法部门纠正、整治，乃至打击，消费者也可以上法院、打官司、讨说法。商家也好，消费者也好，任何一个社会主体，遵纪守法是底线。其次是合理不合理。这里的“理”，指的是一般常理。有的商家，钱赚得并不那么合理，让人看不懂，为什么消费者趋之若鹜、为什么商家能盆满钵满，没道理，但也没奈何；最后是合情不合情。这里的“情”指的是人情世故。赚了消费者的钱，也让消费者觉得得到了应有的、值得的服务，两厢情愿、各取所得，这恐怕是最好的状态。

当消费者因为“我愿意”而付钱的时候，商家如果合情又合理，那也一定能行稳致远，生意发达；商家如果不合法，或故意采取某些手段，设置某些陷阱，抑或选择性忽略某些环节，就像文章开头讲的案例，那么，这样的把戏也终究会被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