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锋头”到“出风头”

文/福 华

上世纪初，上海人流行的冬装，无论赶潮流的普通人的方袖马褂，还是混迹官场的上等人的外套，甚至名流女人的皮袄，都以四面出锋的洋灰鼠皮草为时髦，即使穿不起四面出锋皮草的蹩脚少爷，也要在棉马甲上装一个洋灰鼠出锋的领头。当时上海滩簧的两句名曲“竹布长衫皮领头，迭个就叫出锋头”，道尽了彼时的世情，与当今追逐时尚，喜欢穿戴爱马仕之类奢侈品的时髦者有的一拼。

不知何时，上海话中的“出锋头”又演变成了“出风头”，意思是在人前炫耀自己。《清稗类钞·上海方言》里的解释是“出其所长，以炫于人。因而得美满之赞誉以自鸣得意者，谓之出风头”。《现代汉语词典》上仅有“出风头”的词条，而无“出锋头”的词条，而且“出风头”一词也并不限于描述服饰的时髦，凡高调炫耀显摆自己，或喜欢搞花哨的表面文章，或官运亨通自鸣得意……均可以用“出风头”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