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部电影都有自己的生命

两个月前，他现身平遥，被年轻的中国观众包围，他们大多出生在《这个杀手不太冷》诞生之后，但绵长而又热烈的掌声和手机组成的点点“星光”，让吕克·贝松导演泪洒放映厅。两个月后，他带着新片《狗神》来到上海，行程满满当当，昨天更是在上海影城一口气参加了八场映后见面会。前一天，他接受晚报专访时更是直言：“这次我拍了一个关于‘伤痛’的故事。”

一个关于“伤痛”的故事

无论是电影里，还是采访时候，吕克·贝松都坦言《狗神》与一般关于动物的电影很不一样，它是浓郁的，它是沉重的，它是关于伤痛的。电影中，被暴戾的父亲伤害、被囚禁在狗笼生活数年的道格，脊柱中枪后只能“委身”轮椅，与他的数百只狗相互陪伴。然而命运对他的摧残仍未停止……“我曾经读过一篇报道，一个儿子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丢进了笼子，在里面生活了四年。”这个故事让导演震惊之余也忍不住思考，当这个孩子长大后，当他15岁、20岁、25岁时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这也是《狗神》中人物的雏形。吕克·贝松说：“每个人都不得不面对‘伤痛’，这个电影讨论的正是我们要如何去面对生活当中的各种苦和痛。”

一个让人惊艳的演员

道格面对伤痛的方式是善良，也是逃避。在12岁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演员，她跟他说如果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可以扮演别人，所以在接下来的人生当中，其实他就是通过扮演不同的角色来逃避自己糟糕的人生。“他的目标就是要成为别人而不做他自己，所以扮演谁并不重要，或男或女对他来说也都无关紧要，只要他能够做别人就可以了。”吕克·贝松这样解读自己的新片。

问他如何在两年前签下当届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莱伯·兰德里·琼斯，他从最初跟男主角喝过的咖啡聊起，“我们在开拍前花了6个月的时间准备，我们每天都见面，一起思考、讨论这个角色的点点滴滴”。正式开拍几天后，琼斯惊艳的表演让导演觉得自己可以“躺平”了。吕克·贝松说着，笑做了一个“瘫”的姿势，然后又坐正身子道：“他是我遇见过的最有天赋也最努力的演员，在拍摄的5个月中琼斯几乎都坐着那把他从美国带来的轮椅。”

一个至今不变的追求

“300万年前，当人类的第一个艺术家，在洞穴的壁上画了一个动物的形象时，我想他就是不希望被人遗忘，确实我们没有忘掉他。我现在就在一个洞窟里，正在作我的画。”64岁的吕克·贝松并不讳言“希望被记住”是他的创作动力。他说每一部电影都有自己的生命，“每部电影在上映时会遇到各种声音，有人称赞，有人质疑，但有些电影是为时间拍摄的，它可以长久地留存下来”。而《这个杀手不太冷》正是这样的电影，上映29年了，一代代观众口口相传，让它在各种经典影片排行榜上的位置越发靠前。

无论《狗神》能否成为这样的电影，吕克·贝松说自己都很享受这两年专注拍摄的日子。面对上海温哥华电影学院的年轻人，他诚恳道：“创作者要对自己诚实，即使很多人给你压力，但你始终要真诚面对自己，不要放弃，要相信愚公移山的精神，不断回顾、不断提升，那么下次就会越来越好。”本报记者 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