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柚子花
■ 李新章
四岁男童，刚会骑自行车，尤其上瘾。下午三点多，公园人迹寥落。五月的春风吹拂人脸，瓜瓜的自行车在绯红的塑胶跑道上迅跑，如鱼得水。少顷，一个小女孩疾风般地追了上来，影子似的追随着瓜瓜。我与女孩的母亲站在柚子树下，微笑着看他俩玩耍。女孩的母亲唤她“燕子”。燕子在前头骑行，瓜瓜拿着燕子送的柚子花，像举了个灯似的，在后面跑着，追着。
次日下午三点不到，瓜瓜便催着我，来到昨天与燕子说“明天见”的那个公园。他形单影只地在跑道上骑行。骑到那棵柚子树下，瓜瓜停下自行车，坐在满是落花的草地上，清澈的眼睛，望向公园进口的地方。我抚着他的头说：“瓜瓜，等那么久了，燕子肯定来不了了，她肯定被更重要的事情缠住了。现在，她肯定很着急，肯定在一个你看不见的地方，说了很多很多你听不到的对不起。”沉默片刻，瓜瓜从地上拾起一朵被风吹落的柚子花：“大大，快看，我也找到一朵白花。”我认真看着瓜瓜手里的那朵花：四片花瓣，紧抱着中间浅黄的花蕊，像一朵缩小十倍的白玉兰。它是那么洁白无瑕，就像瓜瓜眼睛里的世界一样。
放大
上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