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想念的新疆美食

思霖

秋天，也是品尝新疆美食的好时节。

在新疆，吃海鱼的机会少，而湖水或者水库里的鱼，则常常吃到。烤、炸、煎、煮、氽等吃法，其中以烤为最佳。当然也有例外。那年秋天，秋意渐浓，我从喀什到乌鲁木齐出差，周末得空，与一位新疆文友一晤。他说中午去尝尝当地的特色食物吧，价廉而物美。于是去了一条偏僻小街上一个简陋而狭窄的饭店。文友说，这里是品尝“五道黑”的好地方。“五道黑”，是怎样霸气而特征鲜明的鱼，竟然有这样的称呼，我充满了好奇。文友又说，你吃了，一定难忘。我看了餐厅玻璃水缸里的各种鱼，竟然没找到“五道黑”的身影。文友说，“五道黑”比较稀罕，可能饭店把它放在厨房里了。果然，厨房里有“五道黑”。

在品尝了一些开胃菜后，总算等到“五道黑”。那是一盆清蒸鱼，鱼呈椭圆形，体侧稍扁，肉体丰厚，头小身宽。光溜溜的鱼身上真有深黑色的横斑纹。我特别留心，竟有七条，粗细长短不一，这在棕褐色的肉身中显得清晰突出，其腹部却是白色的。清蒸之后，肉质非常细腻嫩滑，在孜然香味的伴随下特别鲜香。我品尝了一口又一口。我们点的这条“五道黑”约一斤。据说大些的也不过一斤七八两。这些鱼来自新疆的内河额尔齐斯河，生长比较缓慢。它们在植物丛生的河流中繁殖生长，以食浮游生物和小型鱼类为主，繁殖力比较强。这些年，新疆的一些河流、湖泊都养殖了这种鱼。“五道黑”很快只剩残骨碎刺了。服务员又端上一盘红烧的，与南方浓油赤酱的有得一拼，还加了不少胡椒、花椒、红尖椒，虽然辣了些，但肥美之味一直在舌尖飞扬。

我后来在博斯腾湖也品尝到了这种鱼。那次是烧烤的，在红柳木的熏烤下，鱼香弥漫，十分诱人。不过，我以为这种鱼清蒸应该是最有味的。

我曾专门了解，“五道黑”学名赤鲈鱼，归类于冷水鱼，算得上是一道名吃。

在新疆，各类清真美食没少吃。到乌鲁木齐，一位维吾尔族兄弟特邀我们去街市品尝小吃。

小车驶入一条并不宽阔，但干净幽静的马路。维吾尔族兄弟说，到了，米拉吉。店招上的“米拉吉”几个字简单大方。眼前的建筑颇具民族特色，外墙花纹凹凸，线条柔和，色彩清爽而亮丽。进得屋内，雕梁画栋，维吾尔族人喜欢的各类花卉，尤以纯净的玫瑰花为主，图案纷呈。喀什民居、维吾尔族老汉、湖泊舟楫等油画，也布设得恰到好处。土陶古玩陈列在柜架和墙洞内，浓重的文化气息扑面而来。这当是品享美食的好地方呀。坐定后，先上的是一杯红茶加热蜂蜜和黑加仑，馨香甜爽。在秋燥时节，正合吾意。上桌的第一道美食竟是金黄色的原始抓饭，米粒清晰，油光锃亮，味道十分爽口。我吃得舍不得落下一粒米和肉。后来上的是皇帝粥，用黑色的木耳片、玲珑的绿豆等五谷杂粮慢火熬煮而成，是色彩和营养俱佳的美味，真是令人垂涎。

又上了一个叫优步旦的点心，名称让在座之人都非常好奇。一经细品，才知是白玉米粉和白面粉相揉而成。关键是佐以鲜美的羊肉汤，成了绝配。另一道点心是曲曲尔，我之前便知道，类似我们南方的馄饨。我们吃的曲曲尔的皮是用包谷面制成的，也是美味。

随之，架子烤羊肉上来了。我怕上火，未动筷。维吾尔族兄弟说，这个味道不一般，不吃太可惜。于是扯下一大块送到嘴里，真是香脆鲜润，没有一丝膻味，狼吞虎咽般就把这块羊肉解决入肚了。据说这种架子肉是置于坑内烤的，味入肉内，鲜美就不一般了，而且肉质也上乘。维吾尔族兄弟当场演示，沾了一点肥膘，两手一抹，亮开手掌，油腻不在，都渗进皮肤里了。他说，这就是上乘的好肉了。这家美食店特别注重肉种，自产放养的牛、羊，精心饲养，只供应自家店用，那自然就更不一般了。

维吾尔族兄弟热情，又坚持上了鸽子汤、薄皮包子。最后是水果，都是新疆秋季收获的佳果：无花果、葡萄、哈密瓜，都品尝了一点，感觉肚腹都撑不住了。

前不久，听说新疆的三文鱼鲜嫩无比，尝过的人说其滋味胜过挪威的，还出口不少。另外在盐碱地还养殖了大量的鱼，也不逊于大洋里的鱼。秋天，尤其物产丰富，应有尽有，又是观赏金湖杨的好季节，景色无比优美。这是新疆人的福分，也是国人的福分。赏秋景和饕餮美食大可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