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

邓伟志

说来话长，1969年，我曾被解放日报借调过去当了段时间“记者”，还发给我一张“解放日报采访证”。当时，我采访了很多工厂，其中最稀奇的是去上海仪表局的工厂，采访半导体芯片的生产。

仪表局内有一家元件五厂建于1960年，它的成品车间，也就是最保密的车间，在厂对面，也就是今天陕西北路荣家花园的旁边。还是说来话长，我大学毕业分配在上海社科院学习，地点就在荣家花园。荣家花园的边上最早曾是青年报社。我当时还是小青年，一直给《青年报》写文章。有一天编辑告诉我，他们要搬走了，留给仪表局办保密车间。想不到十年后我来这个保密车间采访，与仪表局的技术人员一起做硅管、锗管，学切割、腐蚀，做半导体芯片。其实，当时还有一种比半导体更先进的磁芯存储器，有芝麻粒那么大，穿在有锣鼓大小的磁鼓上。工人一秒能穿进三四个洞眼，我三四秒穿不进一个。这磁鼓更接近于今天芯片的作用，用几十个大柜子把无数磁鼓连起来。仪表局的工程师曾复先生向我介绍说这由磁鼓作为外部存储器的计算机每秒可运算数万次。

想不到今天比芝麻还小的芯片一秒可运算万亿次，华为也生产出了中国人自己的5G芯片。最近听说华为要在上海办厂，我雀跃三尺。欢迎任正非老弟回娘家。记得吗？1983年咱在上海讨论过科学未来，然后一起合影。希望未来你在上海把芯片搞到6G、7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