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贺翁《英雄的五月》

殷家键

江南一派秀色，途经泰安路，想到了贺绿汀先生，1999年的春天，贺先生就是在泰安路76弄与世长辞，走完他光辉而不朽的96年生命历程。

纵观贺绿汀先生创作的歌曲，题材多样、艺术性强、脍炙人口、传唱不衰，其中有一首《英雄的五月》，虽然不长，却倾注了贺绿汀先生对工人阶级的挚爱深情。

1958年5月，词作家皮作玖先生以炽热的情怀创作了《英雄的五月》歌词，贺绿汀欣然为其谱曲。此歌共八句：漫天的红旗迎风飘荡，英雄的队伍奔向前方，工人阶级乘长风破海浪，五一劳动节千万人齐欢唱。红五月、英雄的五月，全世界的劳动人民结成一个力量，英勇斗争为和平为解放，我们一定要全世界放光芒。我依稀记得，那是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与一群小伙伴在里弄玩耍完毕，当回到家中却见母亲正全神贯注跟着收音机学唱歌曲。我问母亲学唱啥歌？母亲说是《英雄的五月》。我不听则已，一听便被它那豪迈流畅的旋律所吸引，虽然我当时年纪尚小，但也情不自禁跟着学唱起来，待将此歌学会已是夜幕降临、万家灯火之时。

值得一提的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直至七十年代，每到五月，电台总要播放这首《英雄的五月》，而在这一过程中，我不仅对此歌更加热爱，而且还逐渐了解贺绿汀先生创作此歌的精到之处，深为叹服和敬佩。此歌原先第一句为：“漫天的红旗迎风飘扬”，经贺绿汀之手改为：“漫天的红旗迎风飘荡”，一字之改凸现了贺绿汀先生创作的高超水准。倘若原字不改，那么“扬”字是上扬声，第二句的“英雄的队伍奔向前方”的“方”字势必要下滑，现在“荡”字用低音5，这就为后面“方”字的中音5起到了铺垫作用。由于此歌朗朗上口，适合群众演唱，而且又充满着鲜明的时代感，它与贺绿汀早期创作的大合唱《十三陵水库》有着异曲同工之美。

斯人虽去音犹在，漫步泰安路，《英雄的五月》自然又在我心中回响，它是那样激越，又是那样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