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雕·群猴

◆原野

一轮明月当空照,一群猴正在假山上玩耍。猴群里，猴王是至高无上的，享有各种特权,它端坐在山顶，两只母猴搔首弄姿以博取猴王的恩宠；成年的猴子,有的登高仰首观赏明月，有的互相讨好捉跳蚤；小猴子为争夺食物，彼此追逐打闹吱吱乱叫；更有一群好奇心强的猴围着一口井，玩起“捞月”的游戏：一只小猴率先爬到山崖边，另一只大猴子紧拽着它的腿，小猴头朝下双手伸向井中，惊动了其他它猴子，大家围井观望。小猴子拼命想把月亮抓起，可是除了抓了几滴水珠外，怎么也抓不起月亮。大猴猛一抬头，突然发现月亮依然挂在天上，于是大声疾呼：“不用捞了，不用捞了，月亮还在天上呢！”

众所周知，猴子是一种群居动物，其性格是好动爱玩，很少有安静的时候，自古被视为聪明伶俐的形象。诗仙李白的《秋浦歌》写到：“秋浦多白猿，超腾若飞雪。牵引条上儿，饮弄水中月。”起笔交代秋浦猴之多，引出白猴奔腾如飞雪，言动作之迅速，接着写白猴在枝条上下攀绕，动作敏捷，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末句写猴在月夜水边饮水弄月玩耍的情景，真乃辞约义丰，惟妙惟肖将猴的神态表现出来，同时将诗人对猴喜欢的心态表达出来。因此，成了我创作“石湾微雕‘群猴’”的主题。

首先，要营造一个适合猴子的生态环境，我觅到一方大小相称、形体漂亮的砂积石。砂积石是泥沙与碳酸钙凝聚而成的，多呈土黄、灰褐及棕红等颜色。其产地较广，主要有安徽、浙江、广西等地。石体丰富，布满丝纹筋脉，色艳纹美；形态奇特，曲折多姿，尽显瘦、皱、透、漏特征，成了理想的猴山配件；其次，找到一块大小、色彩与假山相衬托的黄金樟板料作底板；另外，请人专门雕了一口水井；最后，主角的挑选，我特意赴石湾寻觅微雕。当地人称之为“迷雕”，无论走进哪家公仔店（陶艺），你只要说迷雕，他就知道你所要的货了。那天下午我特意走进石湾著名迷雕艺人黎五妹的家中，只见形态各异、造型别致的猴子，让我看得眼花缭乱，但价格不菲，只有一厘米大小左右，每只要12元（现在市场上见不到她的作品），成套是100只，全是手工制作，我当下“捉”了50只猴子。

黎五妹，生于1938年，是当地唯一最年长的精于微塑创作的老艺人。她9岁开始在家从母学艺，受微雕陶瓷工艺师廖坚及王兰师傅悉心指点，能手工捏出细小精致的造型。内容主要以古人的生活和神话人物为主。作为石湾微雕艺术的代表人之一，她的作品深受收藏家的青睐。因微塑作品太小，不可能制作模具，所以每件作品都靠手工捏制。黎五妹微雕是石湾陶艺濒临失传的技法之一。据石湾陶瓷博物馆负责人介绍，她是目前石湾唯一精于微塑创作的老前辈，也是目前将微塑能做到最小的陶艺家。

微雕“群猴”总算如意完工，它成了我收藏生涯中一件比较宝贵和难得称心的藏品。

（图片摄影：王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