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王子张军的新生活

张军在直播

剧场不开门的日子里，仰赖舞台为生的“昆曲王子”张军努力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网络主播：“不为别的，就想看看，能不能让昆曲‘破圈’找到更多新粉丝，能不能在年轻人聚集的直播平台上找到共鸣。”

昨晚，张军做客“上海书展·阅读的力量”2020特别网聚活动，在包括B站、喜马拉雅等7大平台，做题为“给你一个喜欢昆曲的理由”直播。得益于“张军Online”直播室启动后为期半个月的每日操练，张军如今能在镜头前谈笑自如，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有粉丝打趣：“‘张主播’距离网红就一步之遥了。”

受疫情影响，今年第一季度张军昆曲艺术中心的所有演出悉数“停摆”，闲在家里的张军不敢“废功”，于是每日在网上打卡。团队里有00后助理说：“您与其天天打卡，不如开个直播，能让更多人了解昆曲演员的日常。”

张军是个要么不做、要做就铆着劲做到位的人。调研了几乎都是90后甚至00后团队伙伴们的意见，决定先在B站上尝试。于是在疫情稍稍缓和、快递恢复的第一天，他就备齐了三个灯、两个摄像头、两个话筒以及一应直播设备。张军说：“也有很多人告诉我，现在手机功能那么强大，随便选个干净的视角随手拍就能播，可我是专业演员，出镜真不能忍受随意。”2月14日，“张军Online”如期上线。

张军如今的生活真和网络专职主播有得一拼。每晚8点开播75分钟，直播当日早上，他会将所需图片、音乐发邮件给助理。然后根据前一晚直播效果的反馈琢磨修改。6点拿到素材就开始演练。在直播中他要唱曲、要表演、要普及昆曲知识，还要活跃房间气氛和走过路过的“看客”打招呼互动。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后来的游刃有余……张军渐渐学会了一边操控机器调整音效，一边面不改色、目不斜视投入演唱；也学会了怎么用网络流行语和陌生的年轻人打招呼，并默默观察粉丝和过客的反应。

“直播真是种考验，有时候忙起来恨不得自己变成八爪鱼，能同时调镜头、调音效、翻讲稿，还要在保持表演情绪的同时关注谁谁谁进来了，谁谁谁走了。”张军笑说，以前觉得一人撑起编导演已经很厉害了，如今居然连灯光音效弹幕互动都要兼顾，“太锻炼人！”虽说充分考虑了网络直播的生态以及B站受众的偏好，但张军坦言，直播反响距离自己“想要把昆曲推向崭新平台，渴望‘破圈’吸引新粉丝”的愿望依旧有不小的距离，“那些路过的‘看客’驻足的不多，就算留下来的也很少参与互动。”

截至昨晚，“张军Online”已连续直播17天，在把自己活成主播的这段日子，让张军仿佛又回到了20年前自带盒饭冲到大学校园普及昆曲的岁月。问张军，时隔20年，又要从头播种和耕耘，会否预设“目标”？他坦言：“20年前，我们也没有预设什么‘目标’。面对的也是未知的群体，可当时我和我的同学们，也就义无反顾地去做了。现在回头看，很感谢当年的一往无前，那时种下的种子如今都硕果累累了。”而如今，面对网络上的未知群体，张军依然如故。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