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罗毕的孩子们

吴莉莉

与安徒生齐名的女作家卡伦·布里克森，被誉为丹麦“文学国宝”。一百多年前，她与丈夫来到肯尼亚，在首都内罗毕郊外经营咖啡种植场。在这座称作“恩戈庄园”的农场里，她与当地热情、纯朴的土著朋友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卡伦返回丹麦后，写了自传体小说《走出非洲》。小说被改编为同名电影，并于第58届奥斯卡金像奖中斩获了七项大奖。

一天清晨，卡伦坐马车赶往内罗毕城里去办事。路经原始森林边上，突然被几个孩子拦住。他们用手高举着一头小羚羊，恳求她买下以换取微薄的报酬。卡伦急着赶路，没有心思管这事，便拒绝了。傍晚她回家路过老地方时，又听到熟悉的喊叫声。孩子们的脸上充满了疲惫、失望，一天下来，小羚羊仍然没有卖出。卡伦因为办事不顺顾不得答话，依然扬长而去。深夜里卡伦却睡不着，酷暑中举起羚羊待卖的小男孩们始终浮现在眼前。于是她下床唤醒了家中仆人，连夜起来，挨家挨户地寻找孩子们和那只小羚羊。第二天一早，小羚羊终于被带了回来，它成了卡伦家庭中的一员，取名鲁鲁。后来在恩戈庄园里，鲁鲁又演绎出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许多有趣故事。

一百多年过去，时代不同了。2013年的夏天，为看马赛马拉的动物大迁徙，我去了非洲大草原。到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后，首先拜访当年的恩戈庄园、现今的“卡伦纪念馆”。纪念馆门前，显眼地摆放着卡伦与鲁鲁合影的大幅旧照，足有两米高。大草坪上，那天碰巧有对新人正在举办婚礼，场面很是气派。参加婚礼的孩子们穿戴整齐，欢快地散落在草坪上嬉戏。几个小孩在拍照，一个八九岁大的女孩认真地举着相机，俨然是位摄影师；其他几个或蹲或坐，一副摆姿势、拗造型的模样；还有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憨憨笨笨，手足无措……我们看了忍俊不禁，不由得举起了自己手中的相机。

离开肯尼亚十几年了，这两天重读《走出非洲》一书，又想起了可爱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