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0月14日 星期二
往好处想(篆刻) “循光·致新”征文活动 修书 二叔 秋养的四个“一点” 插画中的反战之魂 当世界被屏幕把控
第13版:夜光杯 2025-10-13

二叔

刘杰

和大叔一样,在村里该叫二叔的不少,但很亲的大叔不多,很亲的二叔也不多。前不久,很亲的大叔,也就是视力高度近视村人被谑称为“瞎子”的大叔去世了,他的弟弟,和我同样很亲的二叔,今天一早也离开了我们。中午正吃饭的时候,老父亲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你二叔走了。

大叔、二叔和老父亲是堂兄弟。二叔身体不好,肺气肿让他受了不少罪,不堪忍受病痛折磨,自求解脱,经抢救也没能再留住他。二叔是个好二叔,记忆中,他有好多好多让我怀念的地方。

二叔识字不少,又很精明,未语先笑,人缘也好,当了很长时间的生产队会计。听大人说,他小时候和大叔一样受老辈宠爱。他比大叔勤劳多了,大叔不是不勤劳,是不会。二叔养羊,养猪,养鸡鸭鹅,每年都付出很大辛劳,每年过年去看望他,他要么在烧火接生小羊羔,要么就和二婶子抬着饲料桶,喂满圈的猪,喂成群的鸡鸭鹅,那真是一院子的忙忙碌碌。大叔也养,可不成气候,反正他有教书薪水,也不大指望副业。二叔和大叔是亲兄弟,平时却看不出多亲,可能让人感觉到他们很亲,虽然彼此没有语言相近,一举一动里都透着亲密。大叔久病不愈走了,才不到一个月,二叔又走了,走得那么决绝,我想,恐怕和大叔离他而去有关。

回想起来,有很多事忘不了,大叔对我们好,二叔待我们更觉得好,打小时候二叔就挺偏爱我们,特别是对我,更是看得出来的喜爱。后来我外出上学工作,每次回家,都去二叔跟前坐下叙叙话,差不多每次他都要说到我小时候爱学习的事。他常拿我小时候每晚点灯熬油读书的故事来教育他的孩子,说每次夜里从外边回来,不管多晚,都能看到我们屋里灯亮着,他就说,那肯定不是在玩,那是在读书,无论刮风下雨,春夏秋冬,天天年年都这样,能不出息吗?这样让人亲近的二叔走了,家乡让人牵挂的亲人又走了一位,心里格外难受。

二叔就是二叔,据说走得很从容,恐怕他也想过,八十多岁高龄老人了,也算了无牵挂。从县医院最后一次治疗回家,二叔就骑上自行车,先到大叔教过书的村小学转转,又到自家田里看看,等家人都已入睡,才从从容容地走了。

天堂也许再无病痛,可留给家人的是无限心痛。思绪很乱,彻夜难眠,特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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