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7月27日 星期六
信息 文化下的我们
第78版:艺术 2024-07-22

文化下的我们

胥韬

胥韬作品《走出去》。

“走出去”不是一种必须,但至少可以是一种选择。

撰稿|胥韬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一句风雅而充满想象的诗句。

为了这句千古名句,于是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来到娇丽的杭州,作为一个风韵古城,却给从小生活在内陆地区的我一种别样的感受。和去之前设想不同,她显得格外年轻,感觉是漫不经心、自由散淡的格调,可又零散地分布着跳跃而急促的浮躁。在我的印象里,早上六点就探出的天边的晨光,内敛下满是情绪的张扬。

对准杭州的焦距里,记录了很多美景美人。归来以后一直回味的,却有这么一个场景。它也是此次创作《花园》系列中《走出去》一图的画面灵感。

记得那天,我特意找了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坐车绕着西湖漫游,忽然被其间别致、典型的一所徽派建筑门房吸引着。那是一晃而过的场景瞬间,几个打扮精致、潮流的年轻人,站在门房下避阳,而不远处是刚刚路过的阿姨,还记得她被正午的阳光罩上了一勾金边,正宠溺地回眸看向这一群漂亮的青年。成熟与青春,古典与时尚,春日与江南……此时此刻印刻在我的脑海之中,久久难忘。

半夜起身,迫不及待想把这场景留在画面里,开始对这一群正青春的人物做形象设计,画得顺手,理得舒心。毕竟,他们在着装上的自由、大胆、尝鲜混搭、色彩碰撞就已经够观者耳目一新。在第一稿中,我也做了一些人物间暗涌的关系解构,大致还是落在和谐、欢乐的氛围中。但接下来如何将其放入庇荫处的画面处理,开始让我为难,如果罩上阴影的色彩,不仅失去了章法,还会显得脏而闷沉……努力尝试了几种画面处理,都不如我意,索性搁置了。就在这休整的几天,偶然看到一篇“关于文化自信”的文章,突然有点悟出问题所在了。

文章提出了一个观点,所谓当代文化,其实包括现代艺术思潮,中华五千年历史文化,以及追求个性化的时代需求。三者如果是并行的,那会是共赢互惠,守正创新的美好景象。而若三者始终堆叠混淆,比如当代艺术的判断标准是否具备及符合“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这样多少会显得狭窄、片面,不够多元。尤其在现代美术上更是如此,这几年屡屡被提及的“国风”,到底是什么样的表达技法或绘画风格呢?说到底,无人能明。

如同我的作品中,若硬装给这一群活力充满能量的青年一大块看似庇护,实则黑压压的阴影,那画面的违和感清晰可见。更何况作为绘画者,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很好地表现它。又或者索性将短处暴露出来,让这样的画面冲突带给观者思考、批判、警示、寻其解法,是否也是一种挺“现代”的表达:不要为今天的困难而焦躁,因为你已经察觉,它“难”到需要长时间地去研究与攻克。于是,最终我完成了这样的一幅作品。

期望如画中,我们能走出来,可能有质疑,可能有观望,又或者需要阳光里的某个人、某件事给我们帮助与启发。“走出去”不是一种必须,但至少可以是一种选择。

创作带来思考,这是我爱它的意义。它在过程中就有了答案。而往往最终的结果,早已是下一次创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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