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外滩观灯记

李动

国庆节，哪一年，曾经与妻子去外滩观灯。

南京路永远是人流不息，国庆节更是人流如织。马路两边的霓虹灯广告五彩缤纷，绚丽多彩，不知不觉来到永安公司十字路口，见亮着红灯，但潮水般的人流根本不理会红灯，人流像漫过大堤的潮水涌向对面马路，南北两面的车辆根本无法通行。只见警察在两边的路口组成了蓝色人墙，用身躯挡住了潮水般的人流，车流才得以通行。一排警察随着红绿灯的转换，犹如一扇大铁门，大开大合，来回转动。见此情景，我赶紧拿起相机，抓拍了人墙的背影，整齐划一，坚不可摧，令人肃然起敬。

我发现有位金发碧眼的女郎操着英语询问一位执勤民警，这位民警熟练地与其对话，我颇感欣慰。上世纪80年代国庆之夜，我尚在长宁公安分局政治处谋差，那天分局100人增援黄浦分局，在永安公司路口执勤，暮云四合之际接到命令，为了控制外滩的人流，封锁路口。行人只能出，不能进。执勤警察不厌其烦地向路人解释，口干舌燥，这时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焦急地用英语询问，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操着英语让其重复一遍，还是听不明白，老外遗憾地消失在人流里。没听懂一句英语，对我打击甚大。因我刚考出大专英语自学考试，还考了91分的高分。没想到认真苦学了六七年英语，却听不懂老外的一句问话，深感悲哀。反思一下，症结是整天纠缠在生词和语法之中绕圈子，却不重视口语和听力练习。

来到和平饭店门口，见一位时尚女子手里拿着一根自拍竿，站在一位高大英武的武警战士旁，自拍竿伸向武警战士头上，不断摇晃，原来姑娘是在抓拍照片，武警战士虽被骚扰，却纹丝不动，见此有趣场面，不由得想起了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里，有位叫王曼丽的时髦女郎也曾骚扰过那个叫赵大大的哨兵，当时感到有点夸张，这次亲见，感到影片确实来自于生活。

来到外滩，见警察用身躯组成了一道道人墙，脸上淌汗，警服湿透，很是感慨。走上大堤，眺望对岸，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勾勒出美丽的浦东美景，是一种现代华美。我让妻站在岸边照相，但大堤已成人墙，犹如当年的情人墙。见缝插针地抓拍一下，不由得想起了1984年国庆节过后，我们刚恋爱，为了向女朋友献殷勤，带上新买的东方牌135相机，一晚上让她拗各种造型，本想大显身手，结果洗出来的胶片全是光板，竟忘了取镜盖，大出洋相，无地自容。

回眸浦西万国建筑群，是另一种古典壮美。美丽的霓虹灯将雄伟壮观的建筑勾勒得璀璨多姿，灿烂辉煌。俯视大楼前的马路，黑压压的人流，水泄不通。来到路边，见站满了等出租车的游客。此景此情，禁不住让人想起上世纪70年代初的国庆节外滩。一晃40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