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人

北北

前些日子在《人间剧场》新书分享会上讨论的一个话题颇有趣，关于“新女性”的定义。我以《爱情神话》中的李小姐为例，认为新女性“新”在观念上，她们的价值观和传统女性不同，不再以婚姻为天，而是以自我为重，能放下情执、来去潇洒。嘉宾王笑歌老师则认为“新”在心态上，她举了《东京爱情故事》里赤名莉香的例子，说新女性姿态好看、昂扬向上。我们最后总结，新女性是可爱的。当时限于时间，这个话题未能继续深入，我却觉得很值得展开，因为漂亮的女人满大街都是，可爱的女人寥若晨星。

周杰伦有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可爱女人》，里面连用了四个形容词来描述可爱女人，“漂亮的”“温柔的”“透明的”“坏坏的”，有一定道理。“漂亮”是前提，“温柔”是传统，“透明”和“坏”在我理解是为人清澈不复杂，又能有些小情调，不按常理出牌。我眼里可爱的女人未必多漂亮，但都看着舒服顺眼；未必温柔似水，但要温润如玉；通透有灵气、看破不点破，这是她真正“坏”的地方。

生活中我们常见一些优秀的女人，她们的妆容总是精致的，仪态万方、气场强大，但却给人紧绷感和压迫感，就如前段时间热播剧《她的城》中张静初饰演的富豪太太，每次出场都让人惊艳，处理事情干净利落，但妆容和举止处处透着刻意，生活于她就是个秀场，时时刻刻都在表演，那口气总是提着的，让观众看着都累，富豪太太当成这样，比为柴米油盐发愁的普通主妇还要辛苦万分，又是何苦？

“凡事要竭尽全力，有十分力需用十二分，这才无愧于心。”这是优秀的人惯有的心态，但我觉得当一个人目标感太强，为达目标用尽全力时姿态并不好看。姿态好看的人无论工作还是生活都只用七分力，游刃有余、水到渠成那才漂亮。人有余力才能适时抽离，能下海游泳、也能随时上岸。现在回头再看《东爱》里的莉香，她离开时的姿态特别好看，爱而不得就果断撤离，回头的告别一笑成为荧屏经典。用情却无情执，最为可爱。当女人有了执念，凡事非成不可、想要的非得不可，面容大多变形，容易变成怨妇。

可爱的女人也会有点小脾气，发点小牢骚。最近读亦舒的散文集，里面写到有一阵很多作家都能在影视剧里客串角色，她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导演来请她，她曾委婉提过，却被委婉拒绝，于是写了篇小文抒发。这种小性情在我看来就很可爱。

可爱是一种感觉，喜欢扮嫩装萌、自我感觉良好是不作数的，让观者觉得可爱才是真可爱。现代女性总喜欢追求优秀卓越，平日里剑拔弩张的，失去了可爱，优秀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