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4月30日 星期二
相对性 和儿子一起改正 闲话汤团 游子的释怀 书香传家 艺苑全才 “刚刚”,带余温的茶盏
第18版:夜光杯 2020-01-08

书香传家 艺苑全才

宣家鑫

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全国各地许多有成就、有声望的书画家集中在上海,这里成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碰撞、磨合的窗口。引领艺坛一代风骚者不乏其人,马公愚即是其中引人瞩目的一位。

马公愚(1893-1969),幼承家学,后在浙江高等师范学堂读书时,得张宗祥指导,获益良多;学书注重广收博取,上自秦汉碑刻、钟繇、“二王”,下至明清近人墨迹无不潜心研习;擅多种书体,所作楷书笔力浑厚,气息醇雅,隶书学《史晨碑》《华山碑》《曹全碑》诸汉碑,篆书写《石鼓文》及秦诏版,苍劲古朴,超逸疏宕;喜用马毫作书,以典雅开张的章草体势为友人书撰序、跋;晚年书作结体严谨,既有秦汉碑刻的朴拙奇肆,又具魏晋风骨之潇洒遒秀,更显功力;亦擅篆刻;著有《书法讲话》《书法史》《公愚印谱》《耕石簃杂著》等;生前曾任上海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华艺术教育社常务理事、上海市文史研究馆馆员、上海中国画院画师等。

此幅《行书》(上图)尺寸:107×53cm,内容:人之所以生者,惟精气神,谓之内三宝。人能寡欲以养精,寡言以养气,寡思以养神;再能去怒以颐性,节饮食以和脾胃,常劳动以坚筋骨,可以延年矣。款识:马公愚,钤印:冷翁、公愚书画、畊石簃。此作书写的状态就比较随意,显出一派天机自得之境,同大家所熟悉的流畅妍美的马氏一贯的行书风格拉开了距离,更耐细品,若美酒佳茗般令人回味绵长。马公愚在纵情挥洒中,置其已有的程式于度外,用笔更加老辣自如。该作笔法纵横狂放,结体奇变百出,笔势如骤风疾雨般不可阻挡,但都不逾法度,充分显示出书家书艺修为之精深。从此作看来,在线条的变化能力上,马氏可谓是同代书家之翘楚。其书深得“纤而不弱,厚而不臃”之妙趣。如第一行的“惟”字,第四行的“性”字,笔势的上下映带,自然而就的左偏旁,观之俱不显纤细柔弱,反倍觉精练畅达。马氏在此作中又多次运用深墨重笔来加强节奏的自然对比,如第二行的“宝”、第三行的“养”字,第四行的“常”字等,从而打破了帖系行书成篇易陷入平淡无奇的窠臼,于不经意间彰显大家风范。此等高妙的笔墨功夫,不难使观者明了其书学素养深厚、书学阅历丰富。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书画金石家,有一个共同特点:学识宏富,气质高雅。马公愚耕耘于艺林,亦得力于此,当时被称为“艺苑全才”。如此人文精神及从艺遗绪,是颇值当今艺人吸纳取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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