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红了

玉玲珑

立秋核桃白露梨，寒露柿子红了皮。

今年秋天雨水多，整整一个月都是秋阴不散，连绵的秋雨冲刷着楼下的那棵柿子树，在朦胧的雨雾中，远远地望过去微黄的柿子像一轮月亮一般宁静。

今年的柿子没有往年大，也没有往年甜，我以前一直以为柿子要多经历风霜才会更甘甜，但其实柿子也要多经历阳光的照射。今年秋雨多，柿子结得小了一些，味道也清淡了一些。

这样的天柿子极易被雨水打落，时有柿子掉落，能掉落的都是已经自然成熟的柿子。王维说，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写的正是秋日景象。只是不知落的是不是柿子，想来应该是栗子核桃或者枣一类。成熟的柿子从高处坠落，往往会摔碎，玉液琼浆迸裂了一地，十分可惜。

这天清晨发现一枚落下来的柿子，黄澄澄的像是一枚温暖的夕阳，品相极好，只有一道裂痕，露出里面金黄色的果肉，是掉落时摔裂的。母亲管这叫柿花，见到自然熟落的柿子是个好彩头，取柿柿如意的寓意。这样的柿子醇美甘甜，比捂好的柿子口感更好，母亲嘱我一定要吃掉。

母亲看着天说道，是到了摘柿子的时候了，再不摘，柿子是会坏掉的。大家齐上阵趁着雨水停歇的间隙摘柿子，树上的柿子摘得差不多了，还有一嘟噜挂在枝叶间够不到，还是随它去吧。

摘下来的柿子母亲总是码放整齐，这些柿子会次第成熟，于是每天餐桌上母亲总是放上几枚熟透的柿子。熟透的柿子呈橙黄色，带着一片粗糙的果蒂，果蒂呈深绿色。柿子表皮光滑，泛着温润的动人的光泽，像是一枚瓷器或是一块玉石，这是时光雕琢的艺术品。

摘下来的柿子能一直吃到冬天，在冬日的暖阳下吃一枚甘美的柿子，那是来自季节深情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