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3日 星期一
他们都是生活家,看天看大地
第12版:新生活实验 2020-07-20

他们都是生活家,看天看大地

阙政

乌鸫雏鸟在窝里嗷嗷待哺。

上海后滩夜游。

阿根廷观星。

2018 年张勃在西双版纳目击陨石主体与主体陨石坑。

“星星分为两类,一类我们抬头仰望,另一类我们低头寻找。”

记者|阙 政

时隔半年之后,TOMAS 重新踏上了青海“摘星” 的征程。相距数千公里之外的上海,张勃在“五雲坊” 俯瞰他来自宇宙的友人:陨石。

有人说,整个地球的树木比银河系的繁星更多,北京的欣欣正带着儿子寻找树上的鸟窝。

而奉贤的田地间,博士后彭三岁忙着给孩子们论证“七星瓢虫到底有几颗星”。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生活家。

带着神兽看鸟,重新发现身边的万物生态

北京的四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家里的两只小“神兽”,眼看也是要关不住了。在因为疫情而闭门不出的那两个月里,小神兽和天地间的万物一样,悄悄地长大了一点点——从前辨不清的方向,慢慢能辨识了;从前数不清的数字,渐渐也能数明白了。假如依然“关禁闭” 下去,孩子的认知能力可就要错过了这个可以尽情发展的春天。欣欣决定——要带孩子出门了!

可是,去哪儿呢?疫情仍有反复,跋山涉水不合适。哪里可以既有天地灵气可投入,又能释放小神兽每天过量的精力呢?想来想去,还是自家绿化面积高达70% 的小区,最合适!

听说,这个地球上的树木,比银河系浩瀚宇宙的繁星还要多。带着神兽去小区20 万平方米的绿地认识一下成林的绿树,岂不妙哉?但她很快发现,对于小学生来说,“认识树” 还是稍稍难了一点儿,小男孩儿,不如还是从“找树上的鸟窝” 开始吧。

找树,找鸟窝,每天下楼终于不再只是倒垃圾取快递了。

带着神兽找鸟的第一周,先把小区线路图、全景图、卫星图分别按照相同的比例尺打印出来,一个妈带着自家两个、隔壁家一个总计仨神兽,沿着“藏宝图”,用脚丈量了整个小区,把所有挂着鸟窝的树都在地图上标记出来。

带着神兽找鸟的第二周,仨神兽统计出了三个不同的鸟窝总数,经过反复复核、优化标记方法之后,达成统一意见:小区共发现59 个鸟窝。

带着神兽找鸟的第三周,孩子们开始“守株待鸟”,秉着“有鸟窝的地方必定有鸟出没” 的信念,他们等出了一个又一个蚊子包。鸟没有等到,意外地在湖边遇到了回巢的绿头野鸭。

终于,乌鸫来了!这个季节的乌鸫,已经谈妥了恋爱,下好了鸟蛋,雌鸟在家孵蛋,雄鸟在旁警戒。不但分工明确,防盗体系还特别有一套“声学系统”——鸟儿从不在自己的窝里放声大叫,以免被人发现了老巢。雌鸟如果想临时飞开一会儿,就会发出尖锐的金属声,敌人可能听不到,但雄鸟一定能收到信号;相反,雄鸟如果从外面回巢,也会用翅膀扑棱几下,在几近沉默中表示“老婆我回来了” 的意思。假如你听到鸟儿悠扬的鸣唱,那就表示他们正在外面撒欢呢,兔子不吃窝边草,乌鸫不在窝边叫。

当蛋壳出现缝隙,孩子们就知道:小鸟快要孵出来了。为了等小鸟离巢飞翔的那一刻,大太阳都挡不住神兽们观察的热情。终于有一天,一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乌鸫,开始试探着,扇着自己柔嫩的羽翼,往温暖的窝外扑腾——孩子们从正午等到太阳落山,这只胆怯的初试生命活力的小乌鸫,终于扑腾到了隔壁相距十米远的另一棵大树,扒在树枝上,半小时都不敢挪动一下。“看起来非常非常害怕。过了一会儿,大鸟飞去喂食,小乌鸫又特别激动。那天,一直到傍晚,小乌鸫都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实在累得不行了才稍微轻轻动一下。”

谁知半夜里疾风骤雨,北京甚至还下了一点儿冰雹。“我们都以为小鸟肯定掉下来,不知道落在谁家院子里了。” 孩子们记挂着小乌鸫,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去看,惊讶地发现它竟然还在老地方,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哆哆嗦嗦缩着脖子,紧紧抓住树杈。” 这新鲜、脆弱又胆小的生命,意外地勇敢坚韧。“也有小鸟被风雨吹落到地上的,但最好的做法还是不要去干预,它们可能会自己扑腾回原来的树上,也可能被前来寻找的大鸟叼走,或者被野猫吃掉。”

有时自然界也会显露出它残忍的一面——筑巢较矮的鸟窝,可能会被野猫掏走鸟蛋;灰喜鹊也会将翅膀有问题、可能飞不好的雏鸟推出巢去,将食物喂给更健康的后代。“谈恋爱、孵卵、育儿,鸟生就像一部电视剧一样展开在你面前,让你重新发现和大自然交流的乐趣。孩子们也会常常来关心:那窝小鸟,今天怎么样了?”

原以为小区里发现的59 个鸟窝,95% 都是喜鹊窝,但是用上辨识鸟类的APP“懂鸟” 对照以后却发现——起码有15 种不同的鸟类:喜鹊、麻雀、灰喜鹊、珠颈斑鸠、燕雀、灰椋鸟、金腰燕、乌鸫、白头鹎、大斑啄木鸟、灰头绿啄木鸟、戴胜、八哥、绿头鸭、杜鹃、布谷鸟……其中灰头绿啄木鸟还在国家保护名录中。

还有只在老式建筑筑巢的“北京雨燕”,也会翱翔路过,据说这种鸟,速度快时接近高铁,可以不间断飞行十个月,可以从北京飞到南非再飞回来中间都不带休息的,可以进食喝水洗澡睡觉甚至交配都在空中进行,一辈子都不在平地着陆,脚已经退化——咦,这不就是传说中“一世只可以落地一次”的“无脚鸟”?

不要以为鸟类都在树上筑巢,其实它们的关系可能跟小区居民更近——有些就筑巢在外墙,或是空调管的缝隙中。还有一只啄木鸟,经常敲击铁管发出锵锵有力的声音,可能对它的求偶有帮助。

一位邻居是动物保护的专家,她带给欣欣一本《中国野生鸟类图鉴》,孩子们看到那么多形态各异的鸟儿,兴趣更是浓厚,经过几个月的观察,还制作了一份“XX 家园鸟窝分布调查报告”,被学校拿去数学教研组讨论、吸纳进教材——因为本学期刚好有教孩子们分辨方向的课程。

而欣欣也重新发现了自己身边的生态——原来59 个鸟窝不都是喜鹊窝呀。她把乌鸫雏鸟离巢的故事拍下来,剪成了一个催泪小短片,还在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主办的“世界地球日·记录身边的鸟” 活动中获了奖。

小区里“看鸟” 的队伍越来越长,孩子们闻风而来,在欣欣身后跟成了一长串。业主群里时不时会有人问:乌鸫今天怎么样?灰喜鹊还好吗?绿头鸭的巢找着了吗?就算上班没空,“云看鸟” 也是一种享受。

恋野物语:

跟着动物学博士一起寻找童年的夏天

盛夏的上海,博士后彭中正在计划一次奉贤自然探索之行。在湖南农村长大的他,小时候家里有个农场,从小就没少和大自然接触。读书时他选择了动物学,一路读到博士,又再攻读上师大博士后。2017 年,他和几位毕业于动物学、教育学专业的朋友一起创业,成立了“上海恋野物语自然探索工作室”——一群硕博士,带着小朋友和家长们一同探索自然,科普万物。

这几年,“恋野物语” 好几次“出圈”,都是因为团队发现了全新的物种——一次是在天马山发现了天马华冥小葬甲(Sinobathyscia tianma),一次是在滨江森林公园发现了上海双斑粗角步甲(Eustra shanghaiensis),还有一次是在上海动物园发现的虹桥莱甲(Laena hongqiao)。

“中国的昆虫资源其实是非常多的,而且十分之九都是未知的种类。” 彭中在“恋野物语” 的“艺名” 叫彭三岁,他同时还进行着昆虫多样性保护的工作,“发现新的昆虫不难,但是给新物种定位非常难——已知的昆虫至少就有100 万种,你找到一个昆虫,首先至少要把它在‘门纲目科属种’里分到‘属’这一级,再拿同属中已知的物种来作比较——如果形态、分子鉴定都有差异,才能得出是新物种的结论。然后再将结论发给这个昆虫类群的世界级专家进行讨论,确认是新物种,才能发表论文。这个过程短则一两个月,长的甚至一辈子都没法证明,因为有些昆虫的标本是三四百年前留下来,或者根本就没有办法查证模式标本,故此就不能下结论。”

上海自然博物馆、野生动物园、植物园、森林公园……这些是彭三岁和“恋野物语” 涉足最多的地方。“现在城市里能接触自然的环境比较少。但是在去这些地方游学之后,我们还会告诉孩子们和家长,其实自己居住的小区里也有一个自然生态可以去探索,也有有意思的动植物可以去保护。” 彭三岁告诉《新民周刊》,“比如说很多小区里都有的绶草,属于兰科,就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浦东一些公园里可能还有虎纹蛙,同样是国家保护动物。”

对于探索身边的自然,彭三岁老师会教给孩子们一套最基本的科考方法:“首先就是要注意安全,哪些植物看起来平常但其实含有会令人过敏的生物碱,不能去接触;哪些蔬果,没到成熟不能吃,比方说青番茄就含有有毒的龙葵素;哪些动物非常危险,比如某些地区的蚊子,能够传播疟疾和登革热,其实远比令人恐惧的蚂蟥要更加危险。”

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大自然可以打开孩子们的视野,让他们建立起对万事万物的正确认知:“不同年龄的孩子对自然的好奇也不同,低龄的会比较关注一些互动性强的动植物,他们关心的问题是:狗狗为什么会摇尾巴,捕蝇草是怎么吃苍蝇的;而年纪再大一点的孩子,就会更想知道其中的原理,对自己感兴趣的问题表现出执着的探索精神,比如狗有多少品种,是怎么进化来的,它们的驯化过程是什么样……”

很多孩子已经在城市环境太久了,见不到一片水稻、一株玉米。彭三岁带着孩子们去到近郊的农田,因地制宜进行科普:“看到田里有卷起来的叶子,里面常常就藏着一条危害农田的卷叶螟毛毛虫,它会把叶片做成一个小筒,躲在里面啃食叶片。有些孩子以为三星瓢虫是害虫,七星瓢虫是益虫,其实也不一定——七星瓢虫不一定就有七颗斑点,分辨瓢虫是益虫还是害虫,主要还是要判断他们的种类。”

今年遇到疫情黑天鹅,响应“不出国”“中小学生不出省”的号召,旅游业都集中在了“近郊游”,“恋野物语” 也把活动半径聚焦在了上海近郊的新农村。但“恋野物语” 创始人之一的图图先生告诉记者,早在去年年底,工作室就已经搬到奉贤的新农村,对农村生态的关注,从疫情前就已经开始了:“选择带孩子们去一些乡村振兴工作示范村,挖掘当地的自然潜力,将游学与‘变活乡村’结合,这也是提高农业附加值的一个方法。近年来,乡村的基础设施和环境设施都有了质的飞跃,恰好也给了市场全新的选择。”

观星者TOMAS:抓住漫天星辰的震撼

时隔大半年,TOMAS 终于又踏上了仰望星空的旅程——这几天,他正在青海和甘肃拍摄。“这里的风景非常壮美,特别是一个个彩色的湖泊、奇形怪状的雅丹地貌。这里的光污染也很少,我拍到了不少不错的星空照片。”

喜欢上星空摄影,对户外摄影师TOMAS 来说几乎是一种必然,“我喜欢户外运动,在户外,每当夜幕降临,浩瀚的星空便会展现在我的眼前——这种漫天星辰的震撼,无法用言语形容。”

以往,TOMAS 每年都会一个人或和三五好友一起出发,寻找漫天星辰。印象最深的,是2013 年冬天,他在尼泊尔的冰川上观星:“当时还是个大三学生,知道尼泊尔有一条著名的路线:徒步到5400 米的珠峰南部大本营,觉得是非常难得的体验,再加上尼泊尔的光污染很少,相信此行一定能拍到极美的星空,就特别想挑战一下。去的时候是12 月,天气特别冷,一到晚上都是零下二三十摄氏度。越往上攀爬,风就越大,大到只能拿着三脚架支撑自己的身体,好几次都被吹倒……”

那一次,TOMAS 从海拔2000米一直徒步到5500 米,花了足足18天时间,晚上就住在高山客栈里,第二天醒来继续一路向上。在大风和寒冷的双重考验下,冰川给了他惊喜的报偿——结成冰的小溪,依然保留着波浪翻滚的形状,表面的冰壳下,还有水流在涌动,非常美。

“ 我拍摄星空有一个最主要的技巧,就是要寻找与众不同的地景。”TOMAS 透露了他的秘密,“星空是恒定的,有时看起来难免相似,但不同的地景却能衬托出千姿百态的星空。”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先观察寻找特别的地景——在西藏,他找到了著名的318 川藏线上的72 道拐;在越南,他选择从洞穴中仰望星空,一个小小的人影,衬托出星空的辽阔;这次前往青海,他打算在当地特殊的雅丹地貌上再探星空的更多可能。“现在科技发达,许多APP 都能科学计算出什么时候能够拍到什么星座,告诉你最佳的拍摄时间和角度,但地景却仍然依靠自己去寻找。”

多年的拍摄为他积累了丰富的专业经验。“星空的观察和拍摄,需要避开强光,除了城市光污染,月光也是一种强光——每个月都会经历新月、上弦月、满月、下弦月的月相过程,一般农历初一左右是新月,农历十五左右是满月。所谓‘月明星稀’,如果你想拍到璀璨的银河,就要避开满月前后那几天。”但他也不推荐拍摄新月,“因为新月没有月亮,虽然星星多,但地景也漆黑一片。反而当月亮是弦月、大小不超过1/3 时、而且云也不多,此时拍星空是最漂亮的”。

因为疫情,TOMAS 已经半年多没出远门。但不管你出不出城,星空都在那里,明灭交叠。TOMAS 和摄影师叶梓颐共同发起过一个活动,叫作“5/10/100 公里”,“就是征集离开城市中心5、10、100 公里的星空,引起了网友的广泛响应。后面我们发现,即使北上广深,离城市很近的地方,也是可以看到星空的,有的甚至就在近郊。因此这次疫情期间,我们也可以在城市附近观星。”

“陨石猎人”:宇宙答案的寻觅者

“星星分为两类,一类我们抬头仰望,另一类我们低头寻找。”

低头寻找星星的上海80 后张勃,有一个很酷的名字,叫“陨石猎人”。但他却说,可能没有想象中那么酷——他只是一个宇宙答案的寻觅者。

有时,生活会给人醍醐灌顶的一刻。对张勃来说,那就是2009 年的一个夜晚,喜好户外的他在三亚海滩骑行,晚上就睡在海边的帐篷里,忽见夜空亮如白昼,三颗火球从天而降,坠入大海,一片星火璀璨——与流星的近距离邂逅,令他忽然对天文产生兴趣——“千年以来,人类总是不时仰望到有火光从头顶划过,那是陨石坠落凡间。然后人类会想,它们是什么,从哪里来,怎么来的,来了多久,飞了多远,会掉在哪里,它经历了什么,什么模样……”

对张勃来说,陨石就像打开宇宙时空隧道的钥匙,陨石不仅是石,更代表了它所在的星球,以及那个星球与地球的特殊关系。

这把钥匙却不容易找,不管是陨石还是天文学,入门都难。张勃买到的第一本陨石专业书还是英文版,众多专业名词看得云里雾里,只能自己一个个查字典坚持啃下去。“如果拿珠宝来作比喻的话,这些从地外陨落的石头也有丰富的种类,有的是钻石,有的是宝石……直到现在我还有很多搞不明白的事。”他一边自学,一边向中科院紫金山天文台研究员徐伟彪请教,一头钻进矿物学。

陨石猎人的生活,就是全世界寻觅陨石,一靠挖,二靠买。张勃总结过四种寻觅陨石的方法:目击、发现、史料、线索。NASA 发布的陨石雨信息,他始终关注;得知哪里有人目击陨石坠落,他马上赶去;甚至古籍中的一句诗词,都能让他获得陨石可能存在的神秘线索。入门十多年,张勃如今已收藏有上千块陨石。其中,来自青海的一块陨石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因为那是张勃自己的“猎物”。

2016 年,张勃接到紫金山天文台的电话,青海的高海拔地区有陨石单体坠落。他马上出发,在青海省果洛藏族自治州的班玛县找到了11 块陨石碎片——据分析是来自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

不过,猎人自己挖到陨石的概率还是非常低,倒是意外发现过白垩纪的化石。更多时候,张勃会和全球的陨石收藏家互通有无,通过自己的专业判断和鉴别,去寻找那些见证了宇宙亿万年变迁的猎物。他收藏的一块上海长兴岛发现的陨石,就是从海外不远万里交换回来的。

十多年来,陨石猎人张勃在猎物上已经花费了上千万,从事珠宝生意的他,靠宝石来养陨石;而他的藏品中价值最高的一块火星陨石,市场价约在数千万之巨,也毫不亚于名贵宝石。“如果说钻石鉴定有4C 标准的话,陨石可能得有7C、8C——外观是否有观赏价值、不同的地质构造、大小重量、何时坠落、坠落的过程与故事、蕴藏地底的年份、有没有历史人文背景、收藏历程……都会影响一块陨石的价格因素。” 但在张勃看来,陨石绝不限于价格大小,她的价值比钻石玉石更大,“从时间和空间的角度来说,陨石是宇宙的瑰宝,古老的陨石,甚至比地球还要古老。猎人寻觅陨石的意义,不在于价格,而是探究太阳系的秘密——比如陨石可以告诉我们地球形成的时间,告诉我们火星在20 亿年前是有水的,而月球在30 亿年前还有活火山”。

陨石就像是宇宙派到人间的使者,带来了时空的奥秘。在寻觅陨石的过程中,猎人张勃也“猎”到了自己的志趣——他将自己的陨石工作室命名为 “五雲坊”,那是他小时候住过的上海弄堂的名字。五雲坊既是他展陈自己陨石收藏的地方,也是一个科普基地,每年这里都会举办多次讲座和展览,向普通人传播展示陨石文化。张勃还将自己珍藏的四块陨石——西北非月球陨石、阿勒泰陨石、新疆铁陨石,还有他亲自找到的青海班玛陨石,捐给了上海天文馆,实现陨石的社会科普价值。

今年,突如其来的疫情挡住了张勃原定出国交流的步伐,改为静心研究五雲坊的藏品。“目前中国对陨石的科学研究很前沿,但普通人对陨石还了解得很少,多数从观赏石角度出发,我希望可以让大家看到陨石的科学性,他们是很复杂的,内涵远远大于外在,也许不及钻石璀璨,却自有其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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