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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天气预报 再现70年“城市荣光” 无愧历史 不负时代 70年前的今天,上海解放 新上海 天亮了 解放上海这一战
第1/16版:庆祝上海解放70周年 2019-05-27

解放上海这一战

1949年5月29日,毛泽东亲自审定新华社社论《祝上海解放》:上海的解放,引起了全国人民和全世界进步人类的欢呼。这是因为,第一,上海是中国最大的经济中心;第二,上海是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主要基地。这两种情况,使得上海的解放在中国人民解放事业中具有特殊意义。

记者 李若楠 陈炅玮 刘力源 肖茜颖

制图 刘玉萍

运筹丹阳

1949年4、5月间,中共中央在淮海战役前线的代表机关——总前委进驻丹阳,准备接管上海的干部汇集在此集训,大量物资运抵,2万多人口的江南小城一下子来了党政军等各界3万余人。

在丹阳,陈毅、邓小平等总前委领导讨论解放上海的作战方案。入城不入民宅,市区不使用重武器等一系列重要决定从这里发出。在各项准备中,最重要的当属纪律整训,陈毅在南门大王庙做了著名的“丹阳整训”讲话。考虑到很多士兵不识字,入城纪律被绘制成画,挂在背包上,之后才有了解放军睡在马路上的动人一幕。

定计常州

清凉寺位于常州市和平中路488号,曾是解放军第三野战军指挥部所在地。驻常期间,粟裕开始筹划上海战役作战方案。他设想了三种思路:一是久困长围,此方案固然可以大大减少我军的伤亡,但会使人民生活陷于困境;二是攻其弱点,从国民党军防御较弱的虹桥、龙华一线迅速突入市区,可以速战速决,但主要战斗势必在市区进行,尤其是苏州河以南繁华市区将遭到很大破坏;三是钳击吴淞,断敌退路,再攻市区,这种打法必将遭遇国民党军的主力,是硬碰硬的较量,要付出较大的伤亡代价,但可以减少对市区的破坏。因此,粟裕比较倾向于第三种方案。

5月初,陈邓批准粟裕所面报的上海战役最佳作战预案(即上述第三种方案),并将上海战役的组织指挥权交付给粟裕。回到常州后,粟裕于5月7日将上海作战预案上报中央军委,9日午后,收到中央军委复电,同意该方案。

枪响浏河

浏河镇位于太仓东部,东与崇明岛隔江相望,南与上海宝山、嘉定接壤。1949年上海战役的第一枪就在浏河打响。

1949年5月12日,第三野战军第十兵团29军第86、87师从苏州地区冒雨出发,分两路向吴淞、宝山方向发起进攻。当日拂晓,87师261团1营副营长刘飞率尖兵连首先进入浏河镇。奇怪的是,镇内竟不见守军踪影。原来此时国民党守军52军一个加强营正埋伏在镇外,企图伏击解放军小股部队,后来发现解放军大部队陆续到达而未敢开火,一直埋伏到中午想趁解放军午餐休息时开溜,不料很快被发觉。我261团1营、2营立即投入战斗。经过20分钟交战,敌人大部分被歼灭,少数逃向罗店。与此同时,259团1营也在浏河镇南街头处与敌遭遇,发生激战,将敌全歼。浏河之战成功地揭开了上海战役的序幕。

鏖战宝山

鏖战月浦,激战刘行、杨行,钳击吴淞。在宝山经历了上海战役最激烈、最艰苦的战斗。

宝山地区现仍存多处碉堡遗迹,当年这些钢筋水泥碉堡成为解放军的“拦路虎”。据记载,仅月浦镇就有321座。现年90岁的老战士石龙海回忆,碉堡上覆盖着杂草,隐蔽性很强,周围还有壕沟、陷阱,有竹签、鹿砦、铁丝网等防御工事。

解放军与敌人展开了拉锯战和肉搏战,4000多名解放军指战员壮烈牺牲,占整个上海战役阵亡烈士的一半。时隔多年,石龙海和老战友再回到月浦,来到战友们牺牲的地方,仍忍不住掉下眼泪。

激战浦东

作为钳形攻势的“右钳”,浦东是上海战役的主战场之一。其中高桥之战打得最为激烈且艰苦。

“那几天一直在下雨,路也看不清,前面看着像草地,踩上去才知道原来是青苔,掉到水里面去了。”参加攻打浦东高桥的31军老战士于家启是山东人,他们部队里北方兵居多,不熟悉南方的气候和环境。战士们在壕沟中匍匐前进,双腿、双脚长时间泡在水里,甚至都泡烂了。

高桥烈士陵园长眠着1619名烈士。陈毅同志为纪念碑题词“为解放上海而牺牲的英雄们永垂不朽”。

攻坚市区

“上海每一块地方都有我们解放军的血。”94岁老战士刘全回忆说,苏州河当时三四十米宽,堤岸很陡,水也很深。国民党军在河岸严阵布防,铁丝一层连一层,岸边的沙袋密密麻麻,桥头堡的射击孔喷出密集火舌。接到不能使用重武器的命令,他们只能硬拼。

邮政大楼是扼守苏州河的战略要地。97岁邮政老职工陈应善是地下党员,他们200多名职工保护大楼内的设备和邮件。中共上海邮局地下党总支联系解放军,领导邮工劝降国民党。大楼三楼的玻璃窗上,至今留有一处孤零零的枪眼,大楼几乎完好无损地回到人民手里。

里应外合

在攻城作战的16天里,上海没有停过电、停过水,电话保持通畅。这与由中共地下党组织统一领导的护厂、护校运动密不可分。

当时每个厂都有数百人参加,日夜放哨巡逻,严防敌人破坏。1949年5月24日,驻扎在真如台的国民党士兵撤退前还想毁坏电台。一名职工故意将机房电源弄成短路的假象,谎称机器早就坏了,就此骗过了国民党军,保住了电台。

国民党还企图将高校迁离上海。在党组织的统一领导下,护校队保护学校建筑、图书、仪器和设备,还团结教授开展统一战线,争取教授留下来。

喜迎解放

“我家当时住在建国中路,早上一打开门,全是解放军,睡在马路上,我就知道解放了。”88岁的沈忆琴回忆说,当时还下着小雨,解放军就睡在地上,“妈妈和邻居们拿水和吃的给他们,他们也不要。”

“我们都学习过的,谁违反了纪律是要处罚的。”老战士刘全说,他们每个人口袋里都装着入城纪律,把枪抱在怀里,头枕着背包,他们就这样休息了一夜。

沈忆琴当时是沪江大学(现上海理工大学)的学生地下党员。之后,她一两个月都在军工路附近联络各方,慰问解放军,“基本都没有回家,累得脸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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