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周伟民
老早仔交关屋里侪有鸡毛掸子,用来清理灰尘。过去工业勿发达,马路浪车子也少,灰尘勿多,台面浪掸掸,扫扫地,屋里就干净了。当年鸡毛掸子也是分级别嗰,大户人家用个鸡毛掸子往往用较长个雄鸡毛制作,毛色油亮,插辣瓷瓶里也是一种摆设。普通鸡毛掸子用较短个母鸡毛制作,通常插辣门背后个布袋里。后来灰尘越来越多,光靠鸡毛掸子就勿能解决问题了,而且,灰尘从台面浪掸到地浪,人一走动,还会飞起来,所以就改用抹布和拖把。
鸡毛掸子后来大多是两条出路。长鸡毛做个鸡毛掸子成了做毽子个原料,埃歇辰光屋里有长鸡毛个小囡老吃香嗰,小伙伴侪要拍伊马屁,目的就是想弄几根长鸡毛。另外一部分鸡毛掸子变成家长教训小囡个工具,小囡犯了错误,就用鸡毛掸子抽两记。一般是抽屁股,其实是勿大痛嗰。
和鸡毛掸子差勿多光景嗰,还有饼干听,马口铁皮做嗰。当时基本浪每家人家屋里侪会准备一到两只饼干听用来装小食品。勿少人家辣饼干听里放炒米花、玉米花(上海人叫六谷胖)、蚕豆(爆松个干蚕豆)、年糕片之类。当年弄堂里经常有人来爆炒米花,大家侪会爆一点。小囡听闲话,或者考出好成绩,就奖励一点。当然,小囡有辰光也会偷吃,大人晓得了也是眼开眼闭,毕竟不值铜钿,过分了,一顿鸡毛掸子逃勿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