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个让病人长时间存活的心脏移植手术

南非外科医生克里斯蒂安•巴纳德。

2022年1月7日，美国男子大卫·贝内特接受手术，成为全球首位从转基因猪身上接受心脏移植的人。

1987年，美国卫生部正式宣布，心脏移植不再是一种实验性能的医疗方法，而被公认为临床治疗终末期心脏病人的一种有效手段。

撰稿｜蒲琳

器官移植与抗生素的发现被认为是20世纪人类医学的两个最重大进步。其中，心脏移植更被誉为“21世纪医学之巅”。

开启心脏移植序幕的是一名南非外科医生——克里斯蒂安·巴纳德。1968年1月2日，巴纳德医生把一个混血年轻人的心脏移植到一位白人退休牙医身上。这是世界上第二例心脏移植手术，但这一次接受心脏的患者在手术后生存了一年零七个月。

目前，全球每年进行心脏移植手术超过3500例，平均生存时间13年——可以说，心脏移植手术已经是相当成熟临床治疗技术，为终末期心肺疾病的患者提供了有效改善生活质量、延长生命的治疗方法。

从举步维艰到广泛应用

现代器官移植的历史应从美籍法国医生阿历克西斯·卡雷尔的研究算起。1902年他发明了一种血管吻合技术。三年后，他把一只小狗的心脏移植到大狗的颈部（同种异位移植），小狗的心脏在此跳动了2小时之久。由于这些开创性的工作成就，他荣获了1912年诺贝尔医学奖。

在20世纪上半叶，器官移植已取得长足的进步。到了上世纪60年代后期，肾脏、胰腺和肝脏移植均已有成功案例，但心脏移植仍未成功——直到1967年。

1967年12月3日，在南非开普敦格鲁特·舒尔医院，巴纳德等5位医生，把一名车祸中丧生的25岁女子的心脏植入患有心力衰竭的绝症患者、53岁的路易斯·沃什坎斯基体内，实施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例同种异体原位心脏移植手术。

但不幸的是，在术后第13天，患者出现了严重的肺部感染，并在第18天死于肺炎。这并不是心脏移植手术的失败，因为直到最后一刻，病人的心脏还是跳动的。

1968年1月2日，巴纳德又为一位46岁的名叫菲利普·布莱贝格的牙医进行了心脏移植手术。术前，患者心力极度衰竭，只能日夜不眠地坐在床上艰难地喘息。心脏移植手术后3天，患者的病症就完全消失，74天后便康复出院。这次手术更创造了患者存活期长达594天的奇迹。

巴纳德之后，各国掀起了心脏移植研究的第一次热潮。1968年，斯坦福大学制定出受心者和供心者的选择标准。这一年，全球有17个国家的60多个医学中心共做心脏移植手术102例。

但由于排斥反应和感染，受术者大多很快死去。从1970年后的10年间，心脏移植手术总共不足50例，全世界对心脏移植的研究进入了低潮期。

直到20世纪80年代前后，英国剑桥大学的学者罗伊·卡勒发现硫唑嘌呤能防止动物身上的异体排斥反应，从而提高器官移植的成功率。后来，他又发现环孢菌素在抗免疫排斥反应上更好、更适用。自1984年起，环孢菌素被广泛应用于心脏移植手术。

同时，由于心肌保护技术的改进，外科技术的提高，心脏移植迎来了第二次高潮，心脏移植术也日趋完善。

1987年，美国卫生部正式宣布，心脏移植不再是一种实验性能的医疗方法，而被公认为临床治疗终末期心脏病人的一种有效手段。

科技带来更多突破

我国的心脏移植起步较晚，改革开放后，国内纷纷派遣学者出国进修。

彼时，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的张世泽到法国学习1年回国后，组织了心脏移植攻关小组。1978年4月21日，张世泽教授的医疗小组在十分困难的条件下成功完成了全国，也是亚洲首例心脏移植手术。换心人存活109天，后死于第4次急性排斥反应。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国内心脏移植鲜有尝试。

1987年，台北市台湾大学医院朱树勋完成台湾地区首例心脏移植。1992年，香港大学完成香港地区的首例心脏移植。

1992年初，北京安贞医院的陈宝田等在全球已有近2万例心脏移植病例的鼓舞下，为一名16岁晚期扩张型心肌病女性患者施行了同种异体原位心脏移植并获得成功。

紧接着，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的夏求明等于1992年4月26日为一位35岁扩张型心肌病男性患者杨某做了原位心脏移植，并一举成功。

2个多月后，黑龙江省牡丹江心血管病医院刘晓程等于7月5日和11日先后为两例扩张型心肌病患者施行心脏移植术，亦取得成功。两例患者分别存活1年6个月和2年8个月，先后死于慢性排斥反应及冠状动脉血管病。刘晓程等创造了一周内2例心脏移植成功的中国奇迹。

与此同时，武汉同济医科大学附属同济医院的张本固于1992年8月25日为一位25岁扩张型心肌病男性患者行心脏移植，但术后55小时死于急性排斥反应。

一系列成功的案例令心脏移植界信心倍增，我国的心脏移植手术又重新启动。中国心脏移植的数量和质量，以及相关的伦理方面也取得迅速进展。经过多年努力，我国心脏移植无论从数量上和质量上都有着长足的发展，心脏移植的技术手段，抗排斥反应的研究都已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当然，世界范围内心脏移植也在不断取得新的突破——

2014年，悉尼进行了世界上第一例使用停跳心脏的成人心脏移植手术。

2021年6月，我国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完成了世界首例无缺血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全程患者血流未中断、心脏不停跳。在术后随访的8个月期间，患者心功能及生活保持正常。

2022年伊始，医学界爆出惊人消息：美国马里兰大学医学中心成功将一颗基因编辑猪的心脏移植进了一名57岁男性心脏病患者的体内。这是全球首例人移植转基因猪心手术。近年来，植入式人造心脏（TAH）也在如火如荼的研发当中。

历史这一周·人物

1610年1月7日，意大利物理学家、天文学家伽利略首次利用自制的望远镜观察太空。

1927年1月7日，纽约与伦敦间的第一个商业电话业务开始运行。

1959年1月2日，“月球1号”探测器在苏联的拜科努尔发射场顺利升空，随即离开地球轨道。这使它成为人类发射成功的第一个摆脱地球引力场的航天器。

1997年1月6日，中国科学家在世界上首次成功构建了水稻基因组物理全图。

2004年1月2日，美国空间探测器“星辰”与怀尔德2号彗星相遇，并利用特制的仪器提取彗星核中的物质，这是人类第一次从彗星核中取样的探索活动。

2019年1月3日，“嫦娥四号”实现人类首次月球背面登陆。